端木丁轶事(11)-- 驴鸣镇镇长
(马尔克斯版)
很多年之后,当风风走进了集中营,他依然清楚的记得,当初杜子美用AK-47 扫射老驴头的情形。那年春天,寒山的山猫还没有叫春,一天早晨,全驴鸣镇都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,从后山传过来。大家在断木的带领下,顺着香味一路寻来,远远的看到寒山上漫山遍野开满一种谁也没见过的鲜花。
那天然然刚刚缠了脚,无法行走,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 CNN 和 Fox 掐架。这时她远远的看到诗人但丁蓬头垢面,从村西头走过来。然然从记事起,每年当山猫叫春时,这个老头子都会拖拖拉拉的来到小镇,跟老杜谈论诗歌和艺术。高兴的时候,两个老头子还会在村东头的大槐树下,开一个文学艺术讲座,但在小镇上,似乎也没有几个人感兴趣。但丁看见然然,也不打话,只是咧着嘴嘿嘿的笑。然然忍着脚上的疼痛,到厨房拿了两个高粱窝头,一只咸萝卜。但丁十分高兴,送一本刚写好的《神曲》给然然,并在扉页上写道:“当鲜艳的无情花开遍寒山,驴鸣镇上就会闪电雷鸣。”然后就匆匆离开了小镇。他送给然然的那本书,后来被娜塔沙偷去镎鞋底用了。
那一年,老驴头刚刚被断木元帅封为驴鸣镇镇长,整天骑着一头花叫驴,挎着 AK-47,后边跟着老右和人老怪,在小镇上耀武扬威。K帮主,插二爷多次找老杜告状,但老杜整日和青莲居士鬼混在一起,风花雪月,老驴头的事似乎完全不放在心上。
人们从后山回来的第二天,驴鸣镇就发生了奇妙的变化。开始时每个人都找端木丁打架,端木丁也不含糊,带着娜塔沙,谁来跟谁打。后来大家越来越疯狂,小镇上任何两个男人碰面,都会毫不犹豫的扭打在一起。女人问起来,没有一个人能说出打架的原因。她们开始担心,担心是不是一种可怕的传染病袭击了小镇。
那时扁鹊上山采药还没有回来,然然就到邻村请来了弗罗伊德博士和叔本华博士。弗罗伊德花了一袋烟的功夫给端木丁诊断,认为是性压抑引起的。这个结果马上引起了娜塔沙的抗议,认为是对她的巨大侮辱。叔本华地结论是,由于驴鸣镇长年和平,人们对黄金时代尚武精神的记忆,必须靠打架发泄出来。女人们似乎都更喜欢叔本华,走时送给他两束干肉,一瓶杜康。弗罗伊德只得到一瓶二锅头。
晚饭后,然然艰难的解开裹脚,正在察看伤势时,听到小镇里传来一阵炒豆般的枪声。大家都看到,一股鲜血从老杜的赌场里流出来,沿着寒山小径,穿过驴鸣镇,绕过老右家的猪圈,一直走到然然的洗脚盆前。
“啊,老驴头怎么了?”然然跳起来,顾不上脚痛,沿着血迹一路找到老杜的赌场。那里已经有许多人围观,只见老驴头躺在血泊里,身上被打了七七四十六个透明的窟窿;老杜拿着老驴头的 Ak-47,不知所措。大家齐声谴责老杜的暴行,老K,老人甚至要送老杜去法办。老驴的师弟老马通过详细考证,认为联合国公约并不禁止使用炸子,老杜的行为是合法的。“快,快去把扁鹊找回来。”然然大声说。人老怪和老插已经忘了掐架,尥着蹶子往后山跑去。
大约过了两袋烟工夫,老插,老人带着扁鹊匆匆赶来。扁鹊背着药篮,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,原来老人,老插找到扁鹊后,实在忍不住,就先痛打他一顿。
扁鹊用一只削光的桃木签字挑开老驴头的伤口,一个个细细察看,一直忙乎到子时,才满头大汗的站起来。
“奇怪。”他自言自语的说。“找遍老驴头的内脏,竟然没有发现心肝。”他耐心向人们解释。“所以窟窿虽多,但只是外伤。快把鲁班请来。”
鲁班那是正在忙着为奇肱国做飞车,半天才慢腾腾的过来,还一脸地不乐意。他用规矩量了窟窿的尺寸,用臭椿木做了46个塞子。后来用时只剩下45个,原来老人看到木塞光滑可爱,就偷了一个。
扁鹊熬了半瓢猪油,把木塞润滑了,就用一个小锤子轻轻的往伤口里钉。老驴头虽然流了不少血,但还是杀猪似的叫起来,老右家的猪受到惊吓,拱破猪圈的门,在驴鸣镇狂奔。一直闹腾到第二天中午,整个驴鸣镇才安静下来。钉到肚脐时,因为少一个臭椿木塞,只好用一节竹竿代替,老驴头一嚎,肚脐出也笛子般响起来。
那一年,后山的山猫没有叫春,老右家的猪也没有发情,老右足足陪了35美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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