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管锥编》印象
钱钟书先生读书破万卷,学贯中西,恐怕在钱先生之后,再难看到真正的国学大师。对我这个国学的门外汉来说,对《管锥编》只有敬仰的份,但在敬仰之外,另一方面,俺门外汉也想提点意见,虽然浅陋些,但说说也无大碍。
俺的第一个意见是,钱钟书先生在考据古经典时,引用大量的西学评论,互为印证,这个在俺看来,殊为扎眼。
下边的文字,选自关雎(一):
...... “凤”字宁可双关风谣与风教两意,《正义》所谓病与药,盖背出分训之同时合训也。是故言其作用(purpose and function),“风”者,讽梢病⒎缃桃病Q云浔驹矗╫rigin and provenance),“风”者,土风也、风谣也(《汉书·五行志》下之上:“夫天子省风以作乐”,应(召力)注:“‘风’,土地风俗也”),今语所谓地方民歌也。言其体制(modeof existence of expression) ......
俺感觉以上的英文注释完全没有必要。而且,如果全书里没有掺杂西学,《管锥编》会显得更精致一些。
俺的第二个意见是,书里有不少地方用猜测/常理代替考证。
关雎(四)
... ”上邪!我欲与君相知,长命无绝衰!...“;“上邪”二字殊难索解,旧释谓“上”、天也,乃指天为誓,似不知而强为之词。脱“上邪”即同“天乎”,则按语气当曰:“天乎!胡我与君不得相知、长命无绝衰!”,方词顺言宜。故窃疑“上邪”亦类《铙歌》另一首之“妃呼豨”,有声无义,特发端之起兴也。...
钱先生“窃以为‘上邪’亦类《铙歌》另一首之‘妃呼豨’,有声无义,特发端之起兴也”,只是感觉,并没有任何有说服力的考据。而他所谓“旧释谓‘上’、天也,乃指天为誓,似不知而强为之词”,也较为武断。
以上两点,感觉比较突出,但总体上,《管锥编》确是国学经典之作。俺在这方面看的较少,以前此类书籍,感觉“高山仰止”的,大概有顾炎武的《日知录》,洪迈的《容斋随笔》,王念孙的《读书杂志》等等。
1 Comments:
问题多:对这片非常赞同。那个英语标注,不仅画蛇添足,而且肯定是中国人看不懂,外国人不明白。凸显卖弄。如果是英国国学大师,研究自己的古籍,非要表两个中国字,岂不让人笑掉大牙?钱老国学造诣很深,但是有点老小孩儿的劲头。
另外,我看那个大数学大师兼业余国学玩票丘成桐,也有这个倾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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