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ugust 18, 2005

然然: 心有千千结

老舅看然然呆坐无语, 只顾流泪, 后悔不该把子美的事说出来. 顿了半晌, 才说, “侄女, 子美虽是女身, 炼了这些年的工夫, 心也是男的了. 在外不免沾花惹草,四处 FILTERING. 侄女你正是花季,又有一身工夫. 江湖上慕名者甚多, 不必为了子美过于伤心. ” 然然垂了头, 似想说什么, 却哽咽难语. 风风看妹妹泪湿春衫,老舅也坐站不安,手足无措.起身道,“老舅, 你一路劳顿.天色已晚, 家里略备些薄酒. 管家老狼代我们姐妹敬你. 我先陪妹妹, 多有失礼. 明日, 侄女再陪老舅在庄上走走 ”.

老舅听见老狼的名字, 不禁一凛, 道, “侄女, 你说的是寒山折梅手的老狼?” 风风说, “正是他. “ 说话间, 老狼进了门.老狼着一青袍, 面容白皙, 眉目清朗. 十足的书生模样, 倒不象灭了半个武当的恶煞. 老舅报了名号, 老狼一抱拳, 淡然应道, “久仰.” 看老舅有些疑惑,老狼又说, “老狼自武当一案, 在江湖浪荡, 走到此间, 看青山绿水, 盘恆两日. 开始说落第之后, 不愿返乡. 风然二侠就留小弟于此, 照管庄子. 远离是非, 倒也自在,不愿再回江湖. “ 两人又叙了几句.老狼见然然垂泪. 正要问时, 风风轻轻摆摆手, 丢了个眼神, 老狼会意, 领着老舅出了门.

风风看两人走了. 就扶了然然回了卧房. 自己到灶上熬了然然喜欢的莲子羹.又 端了热水, 给然然擦了脸. 本想陪妹妹说几句,然然忽然说, “姐,你一天辛苦.你先去休息吧. 我坐坐自会好了.没事的 , 你不必担心”. 风风叹了口气, 说, “有事叫我. 吃点羹, 别忘了. 我先走了. ” 说完, 就轻轻带了门, 走了.

梧桐树的影子在沙窗上随风摇摆. 院子里静静的.

然然敛镜自照, 眼睛果然肿了.

她想起来, 三个月前,子美有一天跑来. 住了三五日, 白天游猎,晚上和风风, 老狼行令吟诗. 临走的前一晚, 然然收拾行囊, 看见子美包里有支玉钗. 伤心之极. 子美不知道, 只看然然晚上闷闷的, 别人走后, 问她. 起先, 然然不想说. 子美要问, 然然就说了玉钗. 说完就呜咽起来. 子美说, “妹妹你想哪里去了. 三个月前, 我去驴鸣镇会图由图米. 在聚闲楼等人. 人没等来, 见有人当街调戏女子. 我就略管了管闲事. 事后那女子定要谢我, 我不收. 她说她是某银庄的少奶. 以后缺银子, 可拿了玉钗去银庄支取银子. 妹妹, 银子, 我并不稀罕, 人家既是一片心意, 我怎好不收. 妹妹你别哭了, 你恼我, 我扔了就是. 我心里只有你一个. ‘ 欲与君相知, 长命无绝衰. 山无陵, 江河为竭, 天地和, 乃敢与君绝. 妹妹,你不知道我, 不相信我吗?

子美虽然喜欢然然, 喜欢然然的一片痴心, 可见了其他美人,还是忍不住处处留情.只是格外小心, 怕然然知道了. 来的路上, 在绣红楼呆了一晚. 所赠的玉钗本要扔了, 赶路太急, 竟然忘了. 所幸平日就准备了些说词, 不想今日就用上了. 子美常混在风月场, 对女人看得也不是很重. 可是然然对冰心一片, 子美怎么舍得, 所以少不得, 心里骂自己. “妹妹, 别哭了”. 子美开始有点心疼然然. “再哭, 眼睛肿了, 就不好看了, 啊?”

然然收了泪, 宛而一笑,说, “ 开始我是恼你的玉钗. 后来是哭那诗词. 你知道我对你好, 就欺负我. .” 子美说, “ 妹妹, 你冤枉我啊. 我什么时候欺负你, 都是你欺负我啊. 老嫌我对你不好. 不过, 你笑起来真好看. “

已经是三个月了. 然然记得和子美在的每一分钟, 记得他说的每一句话.

然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 自言自语道, “别哭了, 眼睛肿了, 就不好看了, 啊?”说完, 又泪如雨下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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